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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它是街,其实并不确切。因为它与一般的街还有所区别,它并不相连,说好点,它是由我的记忆串联起来的。不过,它也埋葬了我的过去的一切。
它并不繁华,姥姥一生也朴素。或许是物随人愿,它也一样。姥姥不仅自己勤,俭,还劝诫周围的邻居也如此做。我很少去看望她老人家了,自我念书起,每找借口,推辞了她的盼望。现在想来,那为何等不孝!
屋子对面是一家机械店儿,整天泡在乌黑的工作场地里,下班时整个人全是黑色的,似是被淋了一身酱油;不仅如此,他们还需赶回家,那儿很远。姥姥说:“你们愿意把屋里人接过来吗?我们家楼上还有一间房,可供你们住。”姥姥说这话时,是不含哪怕一点点蔑视意味,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,偶尔几次,我随着爷爷去探望她,顺便吃了午饭:也仅仅只是一盘青菜,一碟丝瓜,一碗饭,仅此而已。
门口有一方池塘,我幼时便很喜欢在那块儿玩儿,晴天就丢石子儿,阴天便跨过木桥,到那边菜园去玩儿。姥姥就跟在我身后,不紧不慢地走着。
一天,夕阳落下。姥姥就搬了两张椅子,放在池塘边儿上,然后招呼我过来坐下。我飞快地过去了。姥姥说:“东禹,你看,今儿个的夕阳是不是格外美啊?”我点了点头。她继续说道:“其实,这人也可以比作那太阳。幼时,生活见识网wWw.0279.nEt便是清晨,还不很看见。稍大些,就是早晨,微微露出脸来。再大些,为上午,朝气蓬勃。青年时,是正午,风头正盛。中年了,是下午,并不那么亮了。到我这,就是晚年了,便是这夕阳了。晚上,呦,这人的一辈子啊,就走完咯。”我问,“那您也会死吗?”
她叹了口气:“人怎么可能不死呢?有些人就想的明白,有些人就很迷糊。关于死亡,我父亲那时只是对我说,死亡不过就是人忙了一天,累了,终于可以上床休息了。”我又问:“那么您明白了吗?”她摸了摸我的头,笑着说:“我想好了啊。而且我也要告诉你,东禹,死亡并不可怕,它只不过是另一场伟大旅程的开端。”
姥姥生于一九二七年,在这世上走了八十九个春秋。我很敬佩她,尽管我在听到那个消息时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。就像她说的一样,她接受了这个事实,所以她的面容很平静。葬礼那天,机械店停工了,池塘主也来了,周围的邻居都来了,我的街道上的人们全都来了。他们一言不发,全部都很安静,就像姥姥她平时一样,很安静。
我爱我姥姥。她教会了我许多,许多使我受益匪浅的东西。我将永远记住她的和善,她的朴素,以及夕阳下的话,还有她在老街上带给我的许许多多的幸福的,快乐的回忆。我永生都不会忘记,我又怎么能忘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