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里奇转会费,寒假里难忘的一件事,叛逆的鲁鲁修第四季
小的时候,确切地说,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,一到寒假,就爱回舅家。
跟村里小伙伴们,在每个巷道里疯跑,叫嚣,就像游戏中的贪食蛇,娃越聚越多,越跑越有劲,从村头跑到菜地,地里的菜稀稀拉拉都干蔫了,踩着像雪。一跑就是半后晌,只等夕阳西下家家户户炊烟升起,娃们四散着都回家了。
推开舅家两扇吱吱扭扭的黑木门,跷过高门槛,虽然知道后晌注定是苞谷糁,我们几个娃还是统一扑向灶伙,婆在浓烟中一手有节奏地拉着风箱,一手熟练地向风口里送一把苞谷杆。
火,把透干的包谷干烧得啪啪作响,烟呛得婆不时咳嗽几声,娃娃们捣乱,叫喊着都要添柴,我不敢,怕火烧了我婆给我新缝的棉袄,婆最终也不让,说再添锅就齪咧,把我们轰出来。
我们又围在炕边看爷做衣服,爷是老裁缝,退休就在家里给村里大人娃做衣服,夏天还给我做了一条白底红花的裙子。
爷戴着老花镜,剪刀沿着画粉划好的线娴熟地剪开长长的一条线,我们的眼睛也跟着剪子延伸。
看了一会,没意思,又跑到井边看舅绞辘轳,反正都歇不下。
妗子从半生活见识网wWw.0279.nEt人高的老瓷瓮里捞腌的红白萝卜。
妗子长得小巧,捞菜的时候老要踮起脚,筷子遇泡菜汤显起有些滑,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。
我又担心把妗子掉进瓮里,又猜着这回捞的是红萝卜还是白萝卜。
刚回头看了一会院子里两只互鹐的鸡,案上就响起“当当当”的切菜声。
不一会,咸菜,辣子,一笸箩馍,一人一碗苞谷糁就摆满桌子,耍狗的,逮鸡的,撵猫的都撂下了,端个凳子就把桌子围圆了。
那时候,农村,特别是冬天的农村,几乎天天都是苞谷糁就咸菜,不是锅盔就是蒸馍,对于挑食的我,实在是折磨。
苞谷糁,燃面是我最抵触的饭,不知道村里的老汉们为啥天天都晒着太阳,靠着南墙,人手一个老瓷碗,咋都吃得那么香的。
几十年时光恍若转眼间,婆和爷已离世多年。
老院子盖新房了,过年出门到舅家,条条水泥路蔓延至各家各户,但没有一条路能带我找到我们当年玩耍的麦秸堆了,再也闻不见烧苞谷杆的味道了,再也吃不到老瓮里的咸菜了。
心里一下感觉空了……
小时候的场景明明就在眼前,却是,再也回不去的那些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