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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朋友们,今天我们来认地图。大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把国旗册拿出来好不好?”小娟老师拿着一本薄册子走进教室。
芳驰满怀好奇地从抽屉里拿出同样一本册子,翻开封面。一排排涂了彩色的各种长方形块,下面缀着一串或长或短的方块字,迷花了她的眼。“中…国…”,她用手指着第一排第一个彩色方块,断断续续地念,仿佛舌头长在别人身上,因她的强迫而运动。
她感到自己在被吸入,满眼的红。
五点钟,芳驰惊坐起,出了一身冷汗。她不太记得梦里看见什么,只觉得头昏脑胀。
五点钟,一个不招人喜欢的数字。继续睡的话,离正常的起床时间距离不远,再补一觉只是徒增困倦罢了。醒着又难免胡思乱想。
胡思乱想是罪。高中生在一脚踏入大学铁门前偶尔犯此罪是被默许的,但毕竟再也不是初中生。
芳驰走上第三条路,打开电视机。新闻是昨天的新闻重播,大国责任,人类命运共同体,一带一路新建设…词海翻腾,女主持人的前言不搭后语让她疑心自己还梦着。
于是使劲拧一下,疼得她几乎跳起——倒是清醒许多。站起来关电视,画面正切到升旗。迎着朝阳,人民子生活见识网wWw.0279.nEt弟兵站得笔直,精神焕发。国旗鲜红鲜红,是另一轮朝阳。
芳驰彻底醒了,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上。同桌悄悄问她刚才为什么恶狠狠拧自己大腿,“你头疼好点没有?”与这个热情但不过分的姑娘简单交谈两句,芳驰打开政治书。比起六月天气,教室里高涨的复习热情更加炽热。
“经过长期努力,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,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。”
新时代。芳驰深切明白这一点。
她回老家时见过一位远方堂嫂,面色蜡黄。背上背着五岁的女儿,手里揽着三岁的儿子。儿子对他的母亲又踢又打,他的奶奶招呼芳驰吃东西。“嗐,男孩子就是皮,像芳芳文静点多好!不过女孩子读……”
不知什么辈分的爷爷咳嗽。“人家跟你这庄稼汉的婆娘不一样!少说两句。”
芳驰惶惶。她对那爷爷说,您是劳动人民,奶奶也是,我们都一样的。爷爷只笑,“做学问的女娃娃,到底不一般。”
新时代,她想。老家村里会在周一升旗吗,鲜亮鲜亮的五星红旗?我果真与面色黄黄不说话的堂嫂,与满面皱纹的奶奶不同?
越想越头痛,她只好又打开政治书默读,在教室悬挂的国旗底下。